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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壤有机碳矿化是土壤中有机碳周转的重要过程,是在微生物参与下分解和利用土壤中活性有机组分并释放出二氧化碳的过程,直接关系到养分元素的释放与供应、温室气体的形成与排放及土壤质量的保持等[1-2]。土壤有机碳的矿化过程受多种因素的影响,如土壤有机碳及其组分[3]、土壤理化性质[4]等。近年来,学术界对土壤有机碳矿化及其影响因素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如GALANTINI等[5]和CAYUELA等[6]研究认为:土壤有机碳含量越高,土壤矿化速率和累计矿化量就越高;FANG等[7]的分析结果表明:土壤有机碳的矿化程度随土壤深度、培养时间及培养温度的增加而减少。国内外学者对热解生物质炭的土壤修复性能已经开展了广泛而深入的研究。热解生物质炭可以增加土壤有机碳和有效性营养元素的含量[8]。热解炭还被认为是一种在土壤中相对稳定的物质,主要原因是其与土壤混合后会降低土壤中的有机碳矿化速率[9]。水热炭是一种以生物质为原料,在有水、中等温度(180~260 ℃)和自生压力下通过热化学反应得到的生物质炭[10]。与热解炭制备过程相比,水热炭化省去了耗能且繁复的预干燥过程,具有使废弃生物质以快速有效的方式持续转化为资源的潜力。SONG等[11]研究认为:水热炭化对猪粪的快速处理减少了盐分和重金属元素的危害,并有效地回收了猪粪中的养分。比较猪粪水热炭和热解炭中可溶性有机物的特性表明:水热炭中可溶性有机物具有更好的适用性,因为其含量更高,芳香性更低,有机官能团种类更多[12]。目前,已有水热炭用于农业环境和提高养分释放的研究报道,如MAU等[13]发现:低浓度的水热炭施入土壤后可改善植物生长,同时减少硝酸盐的浸出;CHU等[14]将3种不同水热炭施入水稻土后发现:水热炭能减少氨气的挥发,增加土壤氮保留的同时还增加了谷物的氮含量和产量。BENTO等[15]发现:水热炭可以增强土壤肥力,提升有机碳含量,但具体效果取决于水热炭原料、土壤类型和水热炭的施用比。BREULMANN等[16]分析评估了不同工艺条件下制备的水热炭及热解炭后指出:热解炭更适合改善长期的碳固存,而水热炭更适合于提升土壤养分含量。因此,与热解炭相比,水热炭在土壤修复以及提升土壤肥力等应用中显示出更大的应用前景。目前,水热炭研究所采用的原料主要为甘蔗渣、稻壳秸秆等农林废弃物和城市污泥及藻类等,有关畜禽粪便水热炭化的研究也逐渐增多,但国内尚无研究猪粪水热炭对土壤影响的研究报道。本研究通过矿化试验以及土壤培养试验,研究了单施不同水平猪粪水热炭[质量分数分别为0(对照)、1%、2%和4%]对土壤有机碳矿化、土壤营养成分以及pH和电导率的影响,以期为猪粪水热炭的实际应用提供理论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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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备水热炭的原料来自杭州市某养殖场干湿分离后的猪粪,采集到实验室后放入冰柜中冷冻保存,水热炭化前解冻,然后加入反应釜内。猪粪固水质量比为3.5∶6.5,在180 ℃、自生压力1.8 MPa条件下炭化1 h。炭化结束后打开泄压阀闪蒸排气,等反应釜自然降温到室温后,取出水热炭。再将水热炭在105 ℃烘箱内干燥至恒量,磨细过2 mm筛后装于密封袋中封存待用。
供试土样取自浙江农林大学东湖校区后山表层土壤(0~15 cm)。土壤风干,挑去细根后磨细过2 mm筛备用。水热炭和土壤的基本理化性质见表1。
材料 总有机碳/(g·kg−1) 水溶性有机碳/(g·kg−1) 碱解氮/(mg·kg−1) 速效磷/(mg·kg−1) 速效钾/(g·kg−1) pH 电导率/(μS·cm−1) 水热炭 124.39 6.35 109.21 91.39 6.88 5.69 1 308.25 土壤 19.42 0.10 67.43 11.52 0.16 7.17 158.38 Table 1. Physical and chemical properties of the samp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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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50 g风干土样分别平铺于3个小烧杯中,并加水至最大持水量的60%,在25 ℃下预培养2 d后进行添加水热炭处理。水热炭的质量分数分别为0(ck)、1%、2%和4%,每个处理设3个重复。将水热炭与50 g土壤混匀,调节水分达到田间饱和持水量的60%,于25 ℃下放入小桶中进行室内密闭培养。小桶中同时放入装有适量氢氧化钠的容器,以仅装碱液容器的小桶做空白对照。培养1、2、4、7、11、16、25、40、60 d时取出碱液,再放入新的碱液(60 d不用)。在培养过程中,定期适量喷水,维持土壤湿润状态。
取出的碱液加入2 mL浓度为1.0 mol·L−1的氯化钡溶液,以2滴酚酞为指示剂,用0.1 mol·L−1盐酸进行滴定,计算二氧化碳的释放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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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用 160 mm×120 mm(上口径×高)塑料盆,装500 g·盆−1风干土壤。将称好的风干土壤与水热炭按设定用量混合均匀,然后装入底部铺有滤网的塑料盆中。按田间最大持水量60%浇透水。试验在室内进行,定期进行日常的浇水管理。从培养开始到结束共80 d。培养期间在1、2、5、10、15、25、50、80 d取样测定土壤的理化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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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品总有机碳采用重铬酸钾-氧化外热法测定;碱解氮采用碱解扩散法测定;速效磷采用盐酸-氟化铵法测定,速效钾采用乙酸铵浸提-火焰光度计法测定[17]。
水溶性有机碳的测定:将样品用水浸提,震荡离心后过45 μm滤膜,使用总有机碳分析仪进行测定。样品pH与电导率的测定:用5∶1水土比(质量比)浸提后,用pH电位法及电导率仪测定。
采用SPSS 19对数据进行分析和显著性检验,其中显著性水平为P<0.05。采用Origin 2018作图。采用一级动力学方程模拟分析土壤有机碳矿化动态:Cm=Cp(1−e−kt)。其中:Cm为t时刻土壤有机碳累计矿化量,Cp为土壤潜在矿化碳库,t为培养天数,k为有机碳矿化常数。
1.1. 水热炭和供试土壤
1.2. 土壤矿化试验
1.3. 土壤培养实验
1.4. 分析方法与数据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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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图1A可见:各处理的土壤有机碳矿化速率呈相似的变化特征,即培养的前11 d土壤有机碳矿化速率从最高点迅速下降,之后缓慢下降并最终趋于稳定。同时,水热炭添加量越多矿化速率越高。土壤有机碳矿化速率(y)与培养时间(x)的变化呈对数函数关系:y=a+blnx,a、b为模型系数且拟合效果很好(表2)。
Figure 1. Influence of hydrochar on the mineralization rate(A) and cumulative mineralization(B) of soil organic carbon
水热炭添加量/% 回归方程 R2 0(ck) y=29.438−5.501lnx 0.977* 1 y=66.731−15.485lnx 0.918* 2 y=100.388−22.090lnx 0.980* 4 y=137.835−30.918lnx 0.976* 说明:*表示显著相关(P<0.05) Table 2. Regression equations of organic carbon mineralization rate in soil
由图1B可见:各处理不同时间段的土壤有机碳矿化释放量有明显不同。培养前期释放量大,后期释放量小。其中培养的前11 d二氧化碳释放量占60 d总累积矿化量的41.9%~57.1%。同时,水热炭施量越高,累积矿化量越大。另外,不同处理60 d的土壤有机碳累积矿化量差异显著,各处理从大到小依次为4%、2%、1%、0(ck),与对照相比,培养结束后处理组的土壤累积矿化量显著增加了42.1%、97.0%和152.1%。
通过一级动力学方程对4种处理土壤的有机碳累积矿化量与培养天数进行拟合(表3),决定系数均达到了显著水平(P<0.05)。这表明一级动力学方程可以很好地描述不同处理土壤有机碳累积矿化量的动态变化特征。动力学方程的模拟结果显示:不同处理的土壤潜在矿化碳库(Cp)存在显著差异(P<0.05),范围为436.86~1029.80 mg·kg−1,1%、2%和4%处理组的Cp较对照分别提高了41.2%、79.9%和135.7%。k表示有机碳矿化速率常数,其范围为0.045~0.094 d−1。同时随着水热炭添加量的增加,Cp和k均呈增加趋势。
水热炭添加量/% Cp/(mg·kg−1) k/d−1 R2 0(ck) 436.857 a 0.045 0.965 1 617.018 b 0.052 0.964 2 786.049 c 0.092 0.958 4 1 029.796 d 0.094 0.969 说明:不同小写字母表示处理间差异显著(P<0.05) Table 3. Kinetic parameters of organic carbon mineralization in so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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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测定不同水热炭处理的土壤中的总有机碳质量分数,结合单因素方差分析可以看出(图2A):与对照组相比,添加水热炭显著提高了土壤总有机碳的质量分数(P<0.05),同时在培养第10天后不同处理之间也存在着显著差异(P<0.05),4%处理组在培养全过程与其他组之间均存在显著差异(P<0.05)。培养结束后,1%、2%、4%处理组的总有机碳质量分数与对照组相比分别提高了7.0%、22.8%和54.3%,并且土壤中水热炭的添加量越多土壤有机碳总量就越大。由图2A可知:水热炭的添加减缓了土壤总有机碳质量分数的下降;在对照处理中,培养结束后总有机碳质量分数比培养开始时降低了5.7 g·kg−1,而1%、2%和4%处理的土壤中,培养结束后各组总有机碳质量分数与培养开始时相比分别降低了4.8、2.3和2.1 g·kg−1。
Figure 2. Influence of hydrochar on total organic carbon contents (A) and water-soluble organic carbon contents (B) in the soil
通过测定各处理土壤中的水溶性有机碳质量分数,结合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可以看出(图2B):培养前期(1~10 d)各处理比对照显著提高了土壤中可溶性有机碳的质量分数(P<0.05),培养结束后,1%、2%、4%处理组的水溶性有机碳质量分数与对照组相比分别提高了12.6%、49.6%和146.4%,但只有较高添加量的处理组(2%和4%)与对照相比仍然呈显著增加的态势(P<0.05)。由此可见,水热炭的添加显著增加了土壤水溶性有机碳的质量分数。由图2B可知:培养初期各处理土壤水溶性有机碳质量分数最高,随培养时间延长,对照土壤水溶性有机碳呈现了缓慢下降的趋势,而处理组在培养的前15 d内快速下降,随后趋于平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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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测定各处理土壤中的碱解氮质量分数,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可以看出(图3):与对照组相比,添加水热炭在培养第1天及第15天之后均显著提高了土壤碱解氮的质量分数(P<0.05),第2~15天1%处理组与对照组无显著差异(P>0.05),2%与4%处理组在培养全过程与其他组之间均存在显著差异(P<0.05),同时不同水热炭处理之间也存在着显著差异(P<0.05),第80天培养结束时,1%、2%、4%处理相较于对照组土壤的碱解氮质量分数分别增加了12.9%、21.3%、27.4%。在80 d的培养时间内,各处理土壤中碱解氮质量分数前期下降,在第10天达到最低点后开始上升,对照组的土壤碱解氮质量分数无较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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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测定各处理土壤中的速效磷质量分数,结合单因素方差分析可以看出(图4):除第1天1%处理组的速效磷质量分数与对照组无显著差异(P>0.05)外,其余整个培养过程中的处理组与对照相比均显著提高了土壤速效磷的质量分数(P<0.05),同时不同水热炭处理之间也存在着显著差异(P<0.05),80 d培养结束后,1%、2%、4%处理组比对照土壤的速效磷质量分数分别增加了119.6%、287.3%、591.2%。在80 d的培养时间内,各处理土壤中速效磷质量分数前期上升,在第10天开始下降,第15天降至最低点后开始回升。对照组的土壤速效磷质量分数变化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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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测定各处理土壤中的速效钾质量分数,结合单因素方差分析可以看出(图5):与对照组相比,添加水热炭显著提高了土壤速效钾质量分数(P<0.05),同时不同水热炭处理之间也有着显著性差异(P<0.05)。80 d培养结束后,1%、2%、4%处理组相较于对照组土壤的速效钾质量分数分别增加了30.0%、50.0%、88.6%。在80 d的培养时间内,各处理土壤中速效钾质量分数前期略有上升,在第10天后趋于稳定。对照组的土壤速效钾质量分数无较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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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加水热炭后土壤pH随培养时间的变化情况如图6A所示。施加水热炭后,土壤的pH随培养时间的延长呈先降后升的趋势。1%、2%、4%处理组土样的pH从添加后开始下降,在第15天达到最低,最低值分别为6.83、6.78和6.67,且土壤pH的下降程度随水热炭添加量的增加而增加。至第80天时,1%、2%、4%处理土壤的pH分别达6.98、6.95和6.93,但依然低于对照组。整个培养期内,对照组的土壤pH无较大变化。
通过分析测定各处理土壤电导率,结合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可以看出(图6B):与对照组相比,添加水热炭显著提高了土壤电导率(P<0.05),同时不同处理之间也存在着显著性差异(P<0.05)。培养结束后,1%、2%和4%处理土壤电导率与比对照分别提高了24.1%、39.2%和58.9%。随着培养时间的增长,处理组土壤电导率呈缓慢上升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