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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落物是森林生态系统内由生物组分产生并归还到林地表面的所有有机物质的总称[1],也是种子落地后最先接触到的物理环境,对种子萌发、幼苗存活和生长等天然更新关键环节具有重要作用[2-4]。凋落物的存在会改变种子萌发和生长的微环境,同时其物理阻隔作用也对天然更新产生一定障碍[5-6],并且这种作用因凋落物类型、厚度和覆盖方式的不同而对幼苗出土及早期生长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4, 6-8]。
水杉Metasequoia glyptostroboides为中国特有的杉科Taxodiaceae水杉属Metasequoia孑遗植物,属国家Ⅰ级保护树种,有植物界“活化石”之称。现仅存原生母树5 696株,集中分布于湖北利川、湖南龙山和重庆石柱之间狭窄的三角区域内,林下鲜见其天然更新的幼苗及幼树,天然更新困难[9-10]。天然更新是指植物从其种子成熟、萌发、生长到幼苗建成的连续过程[11]。它不仅是种群得以繁衍和恢复的重要方式[12],也是维持天然林动态稳定和可持续发展的基础[13]。有许多研究已对水杉天然更新障碍因素及机制进行了探讨,但主要集中在生物学特性[14]、遗传、种群结构[15, 10]、人为干扰[10]等方面。徐来仙等[8]研究发现:凋落物对水杉自身种子萌发和生长具有化感抑制作用,且不同类型凋落物的化感作用存在差异,而关于凋落物对水杉更新幼苗出土和生长的影响还未见报道。基于野外调查发现水杉母树林内有大量凋落物,凋落物质量一般达145.60~9 775.36 g·m−2,而水杉种子极小极轻(千粒重为2.57 g)[8],因此提出假设:水杉凋落物对水杉幼苗出土及早期生长是否具有物理阻隔作用?其影响程度是否与凋落物类型、覆盖方式及质量的多少紧密相关?鉴于此,本研究模拟种子成熟脱落后位于凋落物下方和上方的情况,通过野外模拟试验,采用不同类型、不同质量凋落物对种子进行覆盖或铺垫,探讨凋落物物理阻隔对水杉幼苗出土和早期生长的影响,旨在为解除水杉种群天然更新障碍提供科学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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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表1可知:水杉种子出苗率和幼苗存活率均在不同质量新鲜和自然凋落物的2种覆盖方式间存在极显著差异(P<0.01),对照达最高值。由图1可知:处理为上方时,随着新鲜和自然凋落物质量的增加,出苗率和存活率随之降低;当凋落物质量高于100 g·m−2时,出苗率和存活率都显著小于对照 (P<0.05)。处理为下方时,不同凋落物类型则表现出一定差异:新鲜凋落物处理后随着凋落物质量增加,出苗率和存活率呈先上升后下降的变化趋势,且各处理均显著低于对照(P<0.05),在凋落物质量为300 g·m−2时达到第2个峰值;自然凋落物处理后,凋落物质量越大,出苗率和存活率越低,且凋落物质量为300~900 g·m−2时显著低于对照 (P<0.05)。
影响因子 出苗率 存活率 苗高 地径 根长 叶片数 叶面积 地上生物量 地下生物量 上方新鲜凋落物质量 0.000** 0.000** 0.003** 0.002** 0.002** 0.031* 0.004** 0.012* 0.001** 上方自然凋落物质量 0.000** 0.000** 0.517 0.280 0.001** 0.086 0.007** 0.005** 0.000** 下方新鲜凋落物质量 0.000** 0.000** 0.001** 0.020* 0.017* 0.019* 0.504 0.008** 0.002** 下方自然凋落物质量 0.004** 0.009** 0.005** 0.002** 0.017* 0.069 0.199 0.019* 0.000** 说明:数据为检验性P值。*表示差异显著(P<0.05),**表示差异极显著(P<0.01) Table 1. One-way ANOVA of of litter type, mass and mulching method on early growth of M. glyptostroboides seedlings
Figure 1. Effect of litter type, mass and mulching method on seed emergence rate and survival rate of M. glyptostroboides seedling
多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2)显示:只有凋落物覆盖方式与凋落物质量的交互作用对水杉种子出苗率和幼苗存活率有极显著影响(P<0.01)。当凋落物质量高于100 g·m−2时,水杉种子出苗率和幼苗存活率均表现为下方处理高于上方处理。2种凋落物覆盖方式均在凋落物质量为500~900 g·m−2呈现出:新鲜凋落物处理比自然凋落物处理的种子出苗率和幼苗存活率低。总的来说,凋落物的存在降低了水杉种子出苗率和幼苗存活率,尤其是当凋落物质量大于100 g·m−2时,明显阻碍幼苗出土和存活。
因子间交互作用 出苗率 存活率 苗高 地径 根长 叶片数 叶面积 地上生物量 地下生物量 凋落物质量×覆盖方式 0.000** 0.000** 0.528 0.233 0.158 0.965 0.676 0.812 0.995 凋落物质量×凋落物类型 0.140 0.258 0.090 0.069 0.367 0.224 0.275 0.265 0.955 凋落物类型×覆盖方式 0.052 0.101 0.441 0.985 0.002** 0.017* 0.049* 0.001** 0.008** 凋落物质量×覆盖方式×凋落物类型 0.652 0.423 0.281 0.507 0.260 0.143 0.396 0.035* 0.023* 说明:数据为检验性P值。*表示差异显著(P<0.05),**表示差异极显著(P<0.01) Table 2. Multivariate analysis of variance of litter type, mass and mulching method on early growth of M. glyptostroboides seedl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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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表1可知:水杉幼苗苗高、地径、根长在不同质量新鲜和自然凋落物的2种覆盖方式间呈现出一定差异。在上方处理后,不同质量自然凋落物对水杉幼苗根长有极显著影响(P<0.01),对幼苗苗高和地径无显著影响(P>0.05),而不同质量新鲜凋落物对水杉幼苗苗高、地径和根长有极显著影响(P<0.01);在下方处理后,不同质量新鲜凋落物对水杉幼苗苗高有极显著影响(P<0.01),对地径和根长有显著影响(P<0.05),而不同质量自然凋落物对水杉幼苗苗高和地径有极显著影响(P<0.01),对根长有显著影响(P<0.05)。由图2可知:上方处理时,水杉幼苗苗高随着不同质量新鲜和自然凋落物增加呈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且均在凋落物质量为300 g·m−2时达峰值,但300 g·m−2处理与对照差异不显著(P>0.05)。下方处理时,新鲜和自然凋落物处理后的水杉幼苗苗高均在凋落物质量为300 g·m−2时达最高值,比对照分别增加了6.69%、15.25%;当凋落物质量超过100 g·m−2时,凋落物质量越大,幼苗苗高越小。在上方处理时,随新鲜凋落物质量的增加,水杉幼苗地径先在凋落物质量为100~300 g·m−2时逐渐上升,随后在凋落物质量为500~900 g·m−2时逐渐下降;当自然凋落物质量大于100 g·m−2时,水杉幼苗地径随凋落物质量增加而逐渐下降。在下方处理时,不同质量新鲜和自然凋落物对水杉幼苗地径生长表现出相同的变化规律,同时,当凋落物质量超过500 g·m−2时,地径显著低于对照(P<0.05)。不同质量新鲜和自然凋落物处理后的水杉幼苗根长与苗高和地径变化规律有一定差异,在下方处理时,幼苗根长均在对照达到最大值(14.11 mm),且随着新鲜和自然凋落物质量的增加而降低;在上方处理时,不同质量新鲜凋落物处理后,幼苗根长在凋落物质量为100 g·m−2时达最高值,比对照高了7.51%,但在凋落物质量为700、900 g·m−2时显著小于对照(P<0.05);自然凋落物处理后,幼苗根长均显著小于对照(P<0.05),且凋落物质量越高,幼苗根长越短。
Figure 2. Effect of litter type, mass and mulching method on seedling height, base diameter and root length of M. glyptostroboides seedlings
多因素分析结果(表2)显示:凋落物类型、凋落物质量和覆盖方式对幼苗苗高和地径的交互作用均不显著(P>0.05)。同一凋落物质量下,水杉幼苗苗高和地径呈现相似规律,即上方处理<下方处理;在凋落物质量为500~900 g·m−2时,水杉幼苗苗高和地径为自然凋落物处理>新鲜凋落物处理。只有凋落物覆盖方式和凋落物类型对幼苗根长有极显著交互作用(P<0.01)。当凋落物质量为300~900 g·m−2时,各处理的幼苗根长均小于对照,且上方处理小于下方处理;除新鲜和自然凋落物质量为100、300 g·m−2外,其余处理的幼苗根长表现为新鲜凋落物小于自然凋落物。综合来看,凋落物质量为300 g·m−2时促进幼苗苗高和地径生长,但未达显著水平(P>0.05);凋落物质量高于300 g·m−2时,明显抑制幼苗生长。同时,凋落物质量越大,幼苗根长越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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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表1可知:在上方处理时,不同质量新鲜凋落物对水杉幼苗叶片数有显著影响(P<0.05),对幼苗叶面积有极显著影响(P<0.01),不同质量自然凋落物对水杉幼苗叶片数无显著影响(P>0.05),但对幼苗叶面积影响极显著(P<0.01);在下方处理时,不同质量新鲜凋落物对水杉幼苗叶片数有显著影响(P<0.05),但对叶面积无显著影响(P>0.05),不同质量自然凋落物对水杉幼苗叶片数和叶面积均无显著影响(P>0.05)。由图3可知:在上方处理时,自然凋落物质量越高,幼苗叶片数越少,所有处理显著小于对照(P<0.05);不同质量新鲜凋落物处理后,幼苗叶片数在凋落物质量为300 g·m−2时最高,但与对照差异不显著(P>0.05),对照的幼苗叶片数显著比凋落物质量为700、900 g·m−2处理的增加了31.42%、56.73%(P<0.05)。在下方处理时,随着新鲜和自然凋落物质量增加,幼苗叶片数逐渐减少,且幼苗叶片数在凋落物质量为900 g·m−2时比对照显著减少了29.67%、22.50%(P<0.05)。
Figure 3. Effect of litter type, mass and mulching method on leaf number and leaf area of M. glyptostroboides seedlings
在上方处理时,经新鲜凋落物处理后,幼苗叶面积在凋落物质量为300 g·m−2时达最高,比对照处理增加了3.30%;当凋落物质量高于300 g·m−2时,各处理幼苗叶面积均小于对照,且凋落物质量越大,幼苗叶面积越小;而不同质量自然凋落物处理后,幼苗叶面积随凋落物质量增加而逐渐减小,且对照处理显著比凋落物质量为900 g·m−2时高了83.37%(P<0.0.5)。在下方处理时,新鲜凋落物质量越大,幼苗叶面积越小,但均与对照差异不显著(P>0.05);随着自然凋落物质量的增加,幼苗叶面积表现为增加—下降—增加—再逐渐下降的变化。
只有凋落物覆盖方式和凋落物类型在水杉幼苗叶片数和叶面积上存在显著交互作用(表2,P<0.05)。同一凋落物质量下(>300 g·m−2),水杉幼苗叶片数和叶面积均小于对照,且新鲜凋落物处理小于自然凋落物处理,上方处理小于下方处理。总之,与对照相比,水杉幼苗叶片数和叶面积在“上方+新鲜凋落物+100、300 g·m−2”处理和“下方+自然凋落物+100、300 g·m−2”处理时不显著增加(P>0.05),其余处理均抑制了幼苗叶片数和叶面积。当凋落物质量高于300 g·m−2时,水杉幼苗叶片数和叶面积随凋落物质量的增加而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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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表1可知:2种凋落物覆盖方式下,不同质量新鲜和自然凋落物对水杉幼苗地上生物量有显著影响(P<0.05),而对幼苗地下生物量表现为极显著影响(P<0.01)。由图4可知:在上方处理时,幼苗地上生物量随着新鲜凋落物质量增加表现为在100、300 g·m−2时先上升,高于300 g·m−2后逐渐下降,且凋落物质量为300 g·m−2时,幼苗地上生物量比对照高了24.75%(P>0.05);经不同质量自然凋落物处理后,幼苗地上生物量均显著低于对照(P<0.05),且随凋落物质量增加而减少。在下方处理时,新鲜凋落物处理后,幼苗地上生物量均小于对照,且在凋落物质量高于300 g·m−2时达到显著水平;不同质量自然凋落物处理后,幼苗地上生物量的变化规律与上方处理时的新鲜凋落物相同。
Figure 4. Effect of litter type, mass and mulching method on aboveground biomass and belowground biomass of M. glyptostroboides seedlings
在上方处理时,不同质量新鲜凋落物处理后的幼苗地下生物量均小于对照,且对照处理的幼苗地下生物量是凋落物质量为500、700、900 g·m−2时的1.94、2.19、2.76倍;与对照相比,自然凋落物均显著抑制幼苗地下生物量累积(P<0.05),且凋落物质量越大,地下生物量越低。在下方处理时,新鲜和自然凋落物不同程度地抑制幼苗地下生物量,当凋落物质量高于300 g·m−2时抑制作用达到显著水平(P<0.05)。
如表2所示:不同凋落物覆盖方式和凋落物类型对水杉幼苗地上和地下生物量有极显著的交互作用(P<0.01),凋落物质量、覆盖方式和类型对幼苗地上和地下生物量有显著的交互作用(P<0.05)。同一凋落物质量下,除凋落物质量为100、300 g·m−2外,幼苗地上生物量和地下生物量均表现为上方处理小于下方处理,新鲜凋落物处理小于自然凋落物处理。总之,当凋落物质量高于300 g·m−2时,凋落物对水杉幼苗地上和地下生物量均起显著的抑制作用(P<0.05)。
Effect of litter physical barrier on emergence and early growth of Metasequoia glyptostroboides seedlings
doi: 10.11833/j.issn.2095-0756.20210704
- Received Date: 2021-10-21
- Accepted Date: 2022-05-23
- Rev Recd Date: 2022-04-21
- Available Online: 2022-09-22
- Publish Date: 2022-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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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 words:
- natural regeneration /
- Metasequoia glyptostroboides /
- physical barrier /
- biomass /
- litter /
- seedling growth
Abstract:
Citation: | XU Laixian, GUO Qiuju, YAO Lan, HONG Jianfeng, MOU Furong, AI Xunru, LIU Xuequan, ZHAO Huandun. Effect of litter physical barrier on emergence and early growth of Metasequoia glyptostroboides seedlings[J]. Journal of Zhejiang A&F University, 2022, 39(5): 1018-1027. doi: 10.11833/j.issn.2095-0756.202107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