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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柏Platycladus orientalis为柏科Cupressaceae侧柏属Platycladus常绿乔木,阳性树种,耐寒耐旱耐瘠薄,抗污染,被认为是适应性强且长寿的树种之一。黄帝陵轩辕庙内现存古侧柏19株,树龄均在千年以上,以黄帝“手植柏”、汉武“挂甲柏”为代表的古柏不仅是珍贵的自然遗产,也是重要的历史文化遗产。然而,近年来,由于古侧柏树龄较高而自身生理机能下降,加上人为破坏、管理不善、环境污染、土壤板结和地表裸露、病虫害危害等原因,黄帝陵古柏日趋衰弱甚至死亡[1]。开展古侧柏保护与复壮工作迫在眉睫,而健康评价是及时实施保护与复壮的基础与前提。无损健康诊断技术是古侧柏健康评价的关键,也是国内外学者研究的热点。关于古树健康评价主要集中在外部特征观察和树体内部检测两方面。外观特征主要指根据树干、树冠等形态或外貌状况来判断树木的生长势[2-4];内部检测主要检测树木心腐程度、根系分布、根系吸收能力以及病虫害情况等[5-6]。两者各有优缺点,前者直观便于操作,但健康判断结果相对滞后;而后者判断结果准确且具有预判功能,如应力波断层成像技术[7],但需要昂贵的仪器设备,且检测对树体有一定的损伤。基于外观特征,谢媛媛等[8]首次运用层次分析法对北京古树的健康状况进行了符合实际的评价,取得较为满意的评价结果。目前,未见有关黄帝陵古柏健康评价的研究报道。鉴于此,本研究针对黄帝陵古侧柏的生物学特性和生长现状,建立了较为完整的古树外观评价指标体系,运用层次分析法对黄帝陵古侧柏的健康状况进行评价,为进一步制定古侧柏的保护、恢复以及复壮方案提供参考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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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的枝叶、根等生长状况可反映树木的健康情况[9]。因此,基于前人的研究现状[10-12],采用层次分析法(AHP)将古侧柏健康程度作为层次分析的目标层(A);按照树木结构和外貌将指标分成树干、树冠、根部等3部分,作为体系的结构层(B);选择每个结构层中能普遍反映古侧柏健康状况的性状作为指标层(C),构成黄帝陵古侧柏健康评价指标体系(表 1)。
目标层 结构层 指标层 古侧柏健康程度 树干B1 树干倾斜度C1/(°)
树皮完整程度C2/%
树干损伤程度C3/H
树干病虫害C4/%树冠B2 冠径比C5
冠形C6/H
顶梢枯死C7/%
枯断枝、腐枝类型及比例C8
结实量C9/%
枝叶生长量C10/cm叶失绿率C11/%病虫害C12/%树根B3 根系裸露程度C13/% Table 1. Assessment system of ancient Platycladus orientalis heal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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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指标的选择依据科学性、全面性、代表性和实用性等基本原则,在不伤害树体的基础上,所选定的评价指标尽可能全面、系统地反应古侧柏生长健康状况。在确定指标时,各指标间尽可能相互独立,相互补充,并且要求直观便于测度。未采用立地条件、生长空间等导致古侧柏生长势弱原因的因子。具体评价指标见表 1。指标评分按照5级分制,从优到差依次赋值5,4,3,2,1,对每个分级说明具体的得分标准,最终构成古侧柏健康评价模型(表 2)。
结构层 指标层 评价指标含义 权重 评价等级含义 古侧柏健康程度 树干B1(0.342) 树干倾斜度C1/(°) 因风吹、光照不均、土壤塌陷、栽植不规范或修剪不当等原因造成古侧柏树干形成一定程度的倾斜或偏冠,影响树体的稳定性。 0.017 1:树干倾斜度>20°; 2: 15°~20°; 3:10°~15°; 4:5°~10°; 5:树干通直、树干倾斜度≤5° 树皮完整程度C2/% 树皮有防寒、防暑、防病虫害、运输有机养分等功能。树皮破坏将使树体自身产生的有机养分无法运送到根部,从而使根系生长受阻,导致树木生长不良。 0.129 1:树皮缺失严重"保留 < 20%;2:保留25%~50%;3:保留50%~75%;4:保留>75%;5:树皮保留完整、无损伤。 树干损伤程度C3% 指树干基部腐朽、有树穴、明显的伤口、树树干损伤程干劈裂、中空等。树干损伤危害树体生长及其稳定性,降低对自然灾害及病虫害的抗性,从而导致树干腐烂,甚至整株死亡。 0.094 1:树干空洞,或劈裂面积大;2:树干损伤或腐朽程度大、有大树穴;3:树干有明显伤口或腐朽、无树穴,或有劈裂;4:树干有轻微损伤,无树穴,无劈裂;5:树干无明显损伤,无腐朽、无树穴、无劈裂。 树干病虫害C4/% 指树干上发生的病菌或虫害侵染。病害、虫树干病虫害害易侵染树势较弱的植物;且一旦发生,容易造成大面积的危害,是造成古侧柏直接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0.063 1:树干病虫侵害极其严重,病虫害率> 30%; 2:21%~30%; 3:11%~20%; 4:5%~10% 5:不超过5%。 树冠B2(0.577) 冠径比C5 冠径比也称为树冠系数,指树冠直径与树干胸径之比。冠径比越大,说明枝叶生长繁茂,长势好。 0.038 1:冠径比值 < 7; 2:7~8; 3:9~10; 4:11~12;5:>13 冠形C6/% 指树冠饱满度与均匀度。树冠是从外观评价树木健康与否最为广泛使用、最直观的指标之一,树体缺冠是树体生长状态不佳的明显指标。 0.021 1:树冠缺失极其严重,树枝极为不均且长势很差;2:树冠缺失严重,枝叶分布凌乱、长势较差;3:树冠有一定程度缺失,枝叶分布不均;4:树冠有少许缺失,树冠总体形状较为规则;5:树冠饱满、均匀对称,冠形优美,无偏冠现象。 顶梢枯死C7/% 指树冠从顶端向下逐渐枯死的现象。顶梢枯死是反映古侧柏衰弱的良好指标。在测定时,通过目测树干主枝顶梢枯死比例,以及枯死程度,并据此分级[11]。 0.165 1:>60%顶梢枯死;2:40%~60%顶梢枯死;3:20%~40%顶梢枯死;4: < 20%顶梢枯死;5:几乎无枯死。 枯断枝、腐枝类型及比例C8/% 指树冠内干枯死亡、腐烂以及由于修剪不当或风折、雪压等因素造成的断枝。且通过判断枯断枝、腐枝类型及比例来划分等级。 0.033 1:树干枯断枝数量>30%,且含主枝;2:树干枯断枝数量20%~30%,类型多为中级枝和大枝;3:树干枯断枝数量10%~20%,类型多为中级枝;4:树干枯断枝数量5%~10%,类型主要是小枝条和中级枝;5:树干枯断枝数量 < 5%,且均为小枝。 结实量C9/% 生长势良好的树木体内营养物质充实,当年抽生新梢、结果还能产生花芽保证次年结果量。反之,生长势较弱的树木体内营养物质有限,结果量大会导致次年花芽分化和新梢生长减少。 0.049 1:较之上年结果枝条 < 10%,甚至不结实;2:结果枝条10%~20%,果实小;3:0.049结果枝条约20%~35%,果实较小;4:结果枝条约35%~50%,果实较大;5:结果枝条>50%,果实大。 枝叶生长量C10/cm 健康古侧柏体内营养物质充实,能够抽生新梢,且越健康,枝叶生长量越长。 0.089 1:当年生枝叶平均生长量 < 6 cm; 2:6~8cm; 3:8~9cm; 4:10~12cm; 5:>12cm。 树干B2(0.577) 叶失绿率C11/% 叶片的正常与否直接影响树体光合作用,从而影响树体健康。反之,叶色是否正常也能0.089反应树体健康与否。 0.089 1:叶片呈现明显的黄褐色,且面积> 30%; 2:叶片大面积呈现黄绿色,且局部出现黄褐色叶片20%~30%; 3:叶片呈现黄绿色,占10%~20%; 4:少许叶色表现反常,失绿率5%~10%; 5:叶片基本保持原有绿色,失绿率 < 5%。 病虫害C12/% 指枝叶上发生的病菌或虫害侵染。病虫害发生的程度直接表征树体健康程度。 0.133 1:枝叶病虫侵害极其严重,病虫害率>30%; 2: 21%~30%; 3: 11%~20%; 4:5%~10%; 5:≤5%。 树根B3(0.081) 根系裸露程度C13/% 指以树干为中心,直径2 m内根系裸露情况。根系裸露易造成损伤,从而影响根系的正常生长及吸收水分和养分。 0.081 1:根系裸露>1/4;2:裸露1/5~1/4;3:裸露1/8~1/6;4:裸露 < 1/8;5:无根系裸露损伤。 Table 2. Ancient Platycladus orientalis health assessment mod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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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用Delphi-AHP法确定各指标权重[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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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研究在前人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9],结合黄帝陵古侧柏的特殊性和专家意见,根据各类指标的作用程度以及重要性不同,构成B1,B2,B3两两比较判断矩阵AB1-B3={1,1/2,5;2,1,6;1/5,1/6,1};C1,C2,C3,C4,C5两两比较判断矩阵AC1-C5={1,1/6,15,1/4,1/3;6,1,2,2,3;5,1/2,1,2,3;4,1/2,1/2,1,2;3,1/3,1/3,1/2,1},C6,C7,C8,C9,C10,C11,C12两两比较判断矩阵AC6-C12={1,1/6,1/2,1/3,1/5,1/5,1/4;6,1,4,3,2,2,2;2,1/4,1,1/2,1/3,1/3,1/4;3,1/4,2,1,1/2,1/2,1/4;5,1/2,3,2,1,1,1/2;5,1/2,3,2,1,1,1/2;4,1/2,4,4,2,2,1}。判断矩阵的标度值及含义参考表 3。
Aij 含义 1 Ai与Aj同等重要 3 Ai比Aj稍微重要 4 Ai比Aj明显重要 7 Ai比Aj非常重要 9 Ai比Aj及其重要 2, 4, 6, 8 1~3, 3~5, 5~7, 7~9的中间值 Aji=1/Aij 表示Aj比Ai不重要程度 Table 3. Values of A" and their implica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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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矩阵各列归一化处理:${u_{ij}} = {A_{ij}}/\sum\limits_{}^n {{u_{ij}}\left( {i, j = 1, 2, 3, \cdots, n} \right)} $。②求判断矩阵各元素之和:${{\bar w}_i} = \sum\limits_{i = 1}^n {{A_{ij}}\left( {i = 1, 2, 3, \cdots, n} \right)} $。③归一化处理:${{\bar w}_i} = {{\bar w}_i}/\sum\limits_{i = 1}^n {{{\bar w}_i}\left( {i = 1, 2, 3, \cdots, n} \right)} $。④根据Aw=λmaxw',求出最大特征值及其特征向量λ:$\lambda = \frac{1}{n}\sum\limits_i {\frac{{\left( {{A_w}} \right)}}{{{w_i}}}} $。⑤一致性检验:随机一致性比率RCR=ICR /IRI,其中,ICI=(λmax-n)/(n-1),RRI参见表 4。RCR < 0.1,证明判断矩阵有满意的一致性。⑥得出综合权重:根据③求得特征向量值,即为权重值(表 2)。
n RRI 1 0 2 0 3 0.58 4 0.90 5 1.12 6 1.24 7 1.32 8 1.41 9 1.45 10 1.49 11 1.51 Table 4. Values of the average random consistency index RRI
1.1. 层次分析结构
1.2. 评价指标的选择与分级描述
1.3. 权重的确定
1.3.1. 建立判断矩阵
1.3.2. 计算各指标相对权重并进行一致性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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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健康综合评价指数法,即:$V = \sum\limits_{i = 1}^n {{x_i}{y_i}} $,得出综合健康评价分值。其中,V表示古侧柏健康综合评价指数,xi表示某评价因子的权重值,yi表示古侧柏在某评价因子下的得分值,n为因子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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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按照评分标准,通过问卷调查和专家打分,最终求得加权平均数,得到黄帝陵轩辕庙内19株古侧柏健康评价结果(表 5)。并将评价结果划分为Ⅰ(健康)、Ⅱ(亚健康)、Ⅲ(不健康)、Ⅳ(濒死)等4级(表 6)。
编号 树高/m 胸径/m 冠幅/m 分值 健康等级 1 19.5 2.675 18.0 2.879 Ⅲ 2 17.5 1.433 17.4 2.963 Ⅲ 3 11.5 1.051 16.5 3.543 Ⅱ 4 16.5 1.656 12.3 3.291 Ⅱ 5 17.5 1.592 14.9 4.227 Ⅰ 6 17.5 1.115 11.7 3.727 Ⅱ 7 16.5 1.497 14.7 2.893 Ⅲ 8 19.5 1.178 13.3 3.154 Ⅱ 9 15.5 1.592 12.1 3.824 Ⅱ 10 18.5 1.847 15.3 3.47 Ⅱ 11 16.5 1.656 17.8 4.09 Ⅰ 12 15.0 1.624 12.9 2.695 Ⅲ 13 11.5 1.401 11.1 2.324 Ⅲ 14 12.0 1.401 12.5 2.746 Ⅲ 15 14.5 1.592 16.0 3.106 Ⅱ 16 16.5 1.338 13.3 2.49 Ⅲ 17 16.5 1.72 13.0 2.947 Ⅲ 18 16.0 1.688 15.2 3.426 Ⅱ 19 15.5 1.242 12.2 3.977 Ⅱ Table 5. Results of ancient Platycladus orientalis health assessment
健康等级 综合指数 Ⅰ(健康) > 4.0 Ⅱ(亚健康) 3.0~4.0 Ⅲ(不健康) 2.0~3.0 Ⅳ(濒死) < 2.0 Table 6. Grade division of ancient Platycladus orientalis heal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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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评价结果可以看出:黄帝陵轩辕庙内古侧柏大致分为健康、亚健康、不健康等3类,其中以亚健康为主。结合调查结果,健康古柏5号和11号生长势良好,树干无明显损伤;树冠饱满枝繁叶茂,叶色正常;病虫害发生率小于5%;树基周围草坪面积较大,除苔藓外无其他寄生植物,人为干扰相对较小。而不健康的1号(手植柏)、7号、12号(将军柏)、13号等古柏生长势较差,顶梢枯死和叶片失绿严重,病虫害发生较为严重;其中12号和13号,16号,17号古柏树干脱皮和损伤较严重,枯枝量较大;7号,12号,13号树基周围草坪面积相对较小,且被践踏板结;生长空间因建筑物部分受阻,叶片烟尘污染严重。